第135至138章
第15章

当然马英杰不敢这么对司徒兰说,司徒兰到底有多少个身份,马英杰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只是,随着跟在司徒兰身边的时间越长,司徒兰在他眼里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他以前以为这就是一个优雅的公主,就是一位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现在发现自己多么幼稚啊,司徒兰远不是这样的一个单线条的人物,她是多面的,立体的,甚至是混交立体式人物,她无论做出什么来,马英杰想,都极有可能在她身上发生,发展着。

马英杰在想司徒兰的时候,的士已经到达香格里拉,房间是司徒兰订的,当然包括杰克先生的房间也是她订的,而且全是套房,马英杰想说给他换普通的房间吧,可他还没开口,司徒兰已经取了房卡,进电梯的时候,马英杰说:“太奢侈了。”

“你这一身衣服都不对,才会被经理这么狗眼看人低的。我问问杰克先生到没到,没到的话,去给你买两套衣服,下次和我出门的时候,记住,穿我买的衣服,别再给我丢丑了。”司徒兰盯着马英杰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淡然地说着,可是这话怎么在马英杰耳朵里那么难听呢?

马英杰一生气,瞪了一眼司徒兰说:“要嫌丢人,别让我来啊。”说着,把头转向一边,不看司徒兰,司徒兰却“哈哈”地笑了起来,竟然伸手拍了拍马英杰说:“你这个样子极像受了委屈的小弟弟,一点不像吴都人五人六的秘书长大人。不过,这可是香港哟,你最好还是衣着高级一点,再说了,又不花你的钱,你就别替我省着吧。再发生一次超市事件,我司徒兰的脸面就真没地搁了。”司徒兰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着。

马英杰还想说什么时,电梯到了,他和司徒兰以及杰克先生的房间都在同一层,马英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反正在司徒兰面前都没有占理的时候,只是马英杰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啦,司徒兰明明是关心他的事情,可在他眼里却那么难以接受呢?这个感觉怎么总觉得颜面尽丧一样呢?

司徒兰回到了自己的套房,马英杰也进了他的房间,一进去,马英杰还是惊讶了一番,这房间的设施比他在北京住过的套房还要高级得多,大约司徒兰是真的在超市受气了,订的是最豪华的套间吧。

司徒兰在前台办理订房手续时,马英杰不敢靠近,一来他根本没带钱,二来这样的酒店目前是他的经济能力承受范畴之外的,那么多人都往官场上挤着,可几个人才真正有能力动用并不属于自己的钱呢?就算是罗天运,这一年多来,他都没有提过栾小雪的生活问题,全靠马英杰一个人的工资撑着,当然了,就算老板要给他钱,他能接吗?他敢接吗?其实跟着司徒兰,对于马英杰来说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司徒兰从来不让他花钱,司徒兰什么事都会替他解决好一般,有个姐姐式的人物宠着,怜着,从实惠的角度来说,真是一件很不错的交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马英杰只要和司徒兰单独出现在众人眼里时,他就会有意无意地拉开和司徒兰的距离,他的颜面还是承受不起实实在在的实惠,这与女人傍款有着本质的区别。女人傍款是骄傲,是荣耀,所以那么多的美女争着抢着做二乃,小三,小四都在所不惜。

马英杰以前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司徒兰的关爱,现在发现,他越来越承受不起在别人眼里是实惠的所有。

敲门声响了,马英杰去开门,门外站着司徒兰,马英杰让了让身子,以为司徒兰来进来,司徒兰却把手撑在门上说:“你敢让我进去吗?”她的样子又是一副挑衅,而且还伴着嘲讽。

马英杰的脸一沉,顿时涌出一股冲动,想把这个女人拉进房间,剥光她并且用强她,只有这样,他才能解恨一般。马英杰大脑里全是这个动作,他真的伸出了双手,真的把司徒兰猛地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司徒兰反而被马英杰吓得惊叫着说:“你要干什么?”

马英杰一下子醒了过来,迅速推开司徒兰,司徒兰没站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司徒兰没有摔伤,可是马英杰还是吓得一边去扶司徒兰,一边说:“兰姐,对不起。”

“你吃错什么药了?你小子要敢强bao我,你还算个男人。”司徒兰站起来,又开始嘲弄马英杰。

马英杰没理司徒兰,他知道自己在作出和司徒兰结为同盟军的那一刹那间,他在司徒兰眼里就永远不会高大,也不会艳亮。当然了,一个小在女人捏着的男人,再怎么样也高大和威猛起来。这也是马英杰越来越不愿意跟着司徒兰的理由,没几个男人愿意在这种的压力和侮辱中存在着,哪怕这种存在是实惠的,利益的。

马英杰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宽大无比的大床上,双手抱起了自己的头,那样子不仅仅是纠结,更是郁闷之极。可看到马英杰这么痛苦的时候,司徒兰反而不闹了,走近马英杰身边,很柔声地说:“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嘲笑你,我带你去买衣服,算是姐姐的赔礼道歉,行吗?”

马英杰没说话,司徒兰也不知道再怎么继续下去,如果真把马英杰惹急了,这小子会一根经的。她有时候还是很怕马英杰发这种牛脾气,当然了,就因为马英杰有这股劲,才让司徒兰舍不下他。

“走吧,我查过了,杰克先生的航班八点才到。还有好几个小时,不去逛逛香港最大的商场,你不是白来一超香港吗?姐为了真心道歉,除了替你,也替栾小雪选一身衣服,你送给她,总成了吧?”司徒兰竟然象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马英杰,马英杰又是哭笑不得,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跟着司徒兰一起出了门。

司徒兰和马英杰打车去了商场,其实司徒兰对香港还是挺熟悉的,她大约真在香港生活过。只是司徒兰不提,马英杰也不会去问,关于司徒兰的很多,马英杰想,他知道得越少越好,这女人走得太近会被她烧死的。

商场到了,司徒兰领着马英杰直奔男装柜台,马英杰由于心里想着替栾小雪带衣服的事情,对于司徒兰要给他买什么样的衣服反而兴趣不大,不过既然来了,他还是想,见识一下国际化的大商场。

司徒兰停在一套衣服前,马英杰跟了过去,司徒兰说:“就这套,去试试吧。”说着,推了马英杰一把,马英杰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司徒兰感觉眼前一亮,便对导购小姐说:“这套要了。”

马英杰想问多少钱,又怕被司徒兰骂,就往试衣间走,想换掉衣服,司徒兰却说:“就这样穿着,不要脱。”说完,指了指右边的一套说:“这套也要了。”这一次,司徒兰没让马英杰试,就她的审美眼光,她认定马英杰穿上一定又会眼前一亮的。

司徒兰去付款了,马英杰因为衣服没脱,也不敢走开,就站在原地等司徒兰,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阿客,这衣服你一定适合你,去试试。”

马英杰愣了一下,可是还是忍不住转过头,一个男人走到了他身边,那男人很高,从马英杰身边走过的时候,马英杰都需要仰视才看得见他的脸,不过马英杰没顾得上看男人,而是循声找着曾经揪心的一种熟悉。

女孩也看到了马英杰,两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是你?”女孩竟然是马英杰以为可以淡化掉的思思,思思看上去一脸的快乐,先问了马英杰一句。

马英杰尴尬地笑了笑说:“好巧啊,是你男朋友吧。”

“嗯。”思思没有否认。

马英杰的心还是痛了一下,他其实希望思思否认,最起码在他面前否认一下,可思思却没有,而是回答得那么干脆的同时,还有一股幸福感。

马英杰想说话,却被什么卡住一样。这时,男人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思思的目光很快落在了男人身上,而且极为喜悦地说:“阿客,这衣服穿在你身上太帅了。”

叫阿客的男人竟然把思思拉到了怀里,亲了一下她的脸说:“既然亲爱的喜欢,就卖下吧。”说着,一闪身又进了试衣服间。

思思的脸涨得通红,那张曾经只为马英杰而幸福,而快乐的脸,此时却为另一个叫阿客的男人盛开着,而且盛开得那么旁若无人。

马英杰不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是怎样的一种疼痛,他以为思思会念着他,想着他,可是,时间这个东西,真是力大无比,竟然才一年多的时间,就让他曾经挚爱的思思成为别人的女友,而且还把这样的幸福在他面前张扬得满地都是。

马英杰转过身,不再看思思,他想离开这里,马上,立刻。可司徒兰还没来,马英杰觉得脚下全是针扎一般,痛得他站立不安。他用眼睛去找司徒兰,他此时是那么渴望司徒兰的到来。

那个叫阿客的男人又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思思奔了过去,好象马英杰压根就不存在一样,“阿客,我去付款。”思思的声音又在马英杰耳边响着。

第16章

“宝贝,我去吧,就在这里等我。”阿客的男人又一次拥抱了思思一下,才大步地往收银台走出。

这个地方又剩下马英杰和思思,思思估计是有意要回避马英杰,见回避不了,又问了马英杰一句:“你最近还好吧?”

“我是老样子,你呢?看上去很幸福。”马英杰不得不转过脸面对思思,那脸他百看不讨的脸,那张他疯一样亲过的嘴,此时还是如从前一般艳美着,看得马英杰的心又是一阵阵波动。

“遇到阿客后,我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思思看着马英杰,她的目光闪着亮晶晶的东西,只是这种东西不属于马英杰,而属于那个叫阿客的男人。

马英杰此时很些受伤,直愣愣地看着思思,好多话想说,却又发现每一句话都不能说一般。就在他这么看思思的时候,司徒兰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哈,这个世界真小啊,这不是孟大小姐吗?你不是在外国吗?什么时候回香港来了?”

思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司徒兰,她不想和司徒兰打照片,这个女人于她而言,总有一股太强大的压力,而且她也不希望看到马英杰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思思想走,司徒兰却跨上前一步,挡在思思面前说:“怎么啦?老情人见面,就这样走掉,不是太可惜吗?走,姐请客,一起吃饭去。”

司徒兰竟然要动手去拉思思,马英杰冲过去,一言不发地扯起司徒兰就走,只是马英杰感觉思思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不过,这目光已经与爱,与思念没有半毛关系了。

马英杰的内心突然空洞得无限广阔一样,而司徒兰大约看出了什么,竟然第一次没损马英杰,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直到电梯口,司徒兰才说:“你这是要下楼吗?女装部可还样再上两层楼哟。”

马英杰一下子松开了司徒兰,没说话。司徒兰转了一下身子,往楼上的电梯口走去,马英杰还是跟了过去,他很想回头再看一眼思思,但是他知道,这个叫思思的女孩不再属于他,那段以为是挚热得不可分开的爱情,不过就是思思的一句话而已: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了。

马英杰又算什么呢?曾经的挚爱竟然是一场他的一厢情愿。岁月难道真的就是一把杀猪刀吗?为什么连爱情都如此经不住时间的折腾呢?

马英杰此时的心灰淡极了,虽然他也在走路,可完全是跟在司徒兰身后,怎么上楼,甚至如何站在女装柜前,马英杰都感觉自己在梦游一般地不真实。

“这一套怎么样?”司徒兰的声音响了起来,马英杰却一点反应没用,司徒兰推了一下马英杰,还是忍不住损了马英杰一句:“你丢魂了?”

“你说什么?”马英杰望着司徒兰,一脸的无辜相。

“马英杰,人家已经不要你了,别这种没出息的样子,你去看看,来,镜前照照,你现在成什么德性了。说过一百次,女人来了走,走了来,如衣服,也如一阵风,过了就过了。”司徒兰说着真把马英杰往镜子前推,马英杰站到大镜子前时,那张脸真的把什么都写得一清二楚,那张脸还好只是让司徒兰看到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怕又得招惹一堆闲话了。

马英杰盯着自己的脸,司徒兰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挑衣服去了,这倒出乎马英杰的意料,以为要被骂一顿,反而是司徒兰的叹息。马英杰不由得一阵对不住司徒兰的同时,也对不住栾小雪了。

“马英杰,过来看看这衣服如何?”司徒兰喊马英杰了,马英杰走了过去,发现司徒兰的眼光确实是不错,马英杰一眼也喜欢这衣服,他便对司徒兰说:“兰姐,我去付款吧。”说着就要去收银台,司徒兰笑了笑指了指衣服让马英杰看,马英杰低头一看,衣服竟然是一万八一套,马英杰这才想到自己的衣服,不由问司徒兰:“我的衣服比这还贵对吧?”

“对。”司徒兰应了一声,没再理马英杰,只身往收银台走,马英杰盯着司徒兰的后背,他此时竟然感觉这后背是那么地温暖,又是那么地让他慰藉。无论司徒兰如何不喜欢栾小雪,至少司徒兰为了自己,还是肯为栾小雪买这么贵的衣服,虽然这钱对司徒兰而言,算不了什么,可是马英杰还是过意不去,特别是在撞上思思之后,他发现司徒兰竟然就变得善解人意起来了呢?

从商场出来,马英杰很想对司徒兰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意,但是他说不出口,大约在司徒兰面前,他总是无法去表达自己应有的一面吧。好在,马英杰和司徒兰回香格里拉时,杰克先生到了,他一见司徒兰,竟然旁若无人地抱住司徒兰说:“漂亮的兰小姐,可想死我的。”

杰克先生的这个动作倒让马英杰难为情起来,不过,司徒兰没事一样,和杰克先生抱吻了后,领着杰克先生就往餐厅走。

这顿饭,杰克先生还是吃得很舒畅的,不过杰克先生和司徒兰用英语在交谈,马英杰听不懂,他也不在意听不听得懂,他的思绪老是不集中,再说了,司徒兰越和杰克先生热乎着,杰克先生就越会去吴都的,这一点,马英杰从他们两个热火聊天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

就在这顿饭要结束的时候,司徒兰的手机响了,是柳律师的电话,大意是超市已经答应送司徒兰要的奶粉数量,因为超市也有一定的损失,建议司徒兰这事就不要再计较了。

司徒兰也不是那种见好不收的人,让超市把奶粉送到香格里拉来,这事就此为止。不过,司徒兰把电话挂断后,把下午的遭遇当笑话讲给了杰克先生听,杰克先生却吃惊地盯住了司徒兰,问了一句:“贵国的食品问题这么严重吗?”

司徒兰沉重地点了点头说:“我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不过,有杰克先生去吴都的话,以后我儿子的奶粉就包在杰克先生身上,将来,孩子认杰克先生为义父,好不好?”

“太好了。”杰克先生竟然乐了起来,“我也有儿子了。”杰克先生的表情如孩子一般可爱,倒是出乎马英杰的意外,杰克先生这么喜欢孩子。

奶粉送到了,司徒兰提议结束这顿饭,三个人回房间时,经理带着两名工作人员亲自等在司徒兰的房间门口,杰克先生因为知道这件事了,用英语说了几句话,经理一个劲点头,态度竟然那么毕恭毕敬,马英杰很有些看不过去,想说话时,经理发现了马英杰,由于马英杰一身的国际名牌,倒让经理有点不敢相认,司徒兰对经理说:“下午你们侮辱过这位先生,向他道个歉,你们就可以走了。”

经理赶紧向马英杰道歉,马英杰“哼”了一下,没搭理经理,经理很些尴尬地看着司徒兰,司徒兰挥了一下手,经理才敢和两名工作人员退了出去。

马英杰把杰克先生送回他的房间后,才回自己的房间,刚一躺下,手机响了,这么晚的电话,对于马英杰来说,总归不心安。赶紧拿出来一看,是邱丹丹。

“丹丹,”马英杰叫了一声。

“马哥,我回北京来了。”邱丹丹说了一句。

这一段忙火灾去了,没顾得上邱丹丹,马英杰见邱丹丹这么说,挺有些难过情的,赶紧解释说:“丹丹,对不起啊,最近事多,想过两天给你打电话,去接你的。”

“没事,马哥,我已经知道吴都的事情。我就是给你报个平安,我的身体好了,别担心我,你自己多保重。”邱丹丹说完,不等马英杰说话,竟然把电话给挂了,这一挂,挂得马英杰的心又是七上八下的。等他再拨过去的时候,邱丹丹的手机又关机了,这孩子,又玩什么呢?

马英杰这天累极了,感觉不可思议的人和事又回到了大脑里,他迷迷糊糊之中,澡也没洗就睡着了。

而这个晚上,贺子龙设宴请邱丹丹吃饭。邱丹丹在北京的时候,贺子龙一直说要请她吃饭,邱丹丹也答应了,但就是没吃到一起。不是他有事,忙得脱不开身,就是邱丹丹在奔走。可这一天,路明飞来了北京,问贺子龙:“听说姓邱的女孩被人救下来了?合同是不是她手里有?还有那个古庆明,最好死在外头,永远别再回来。”

“邱丹丹是邱家湾的,仗着在北京读了几年书,想兴风作浪。”贺子龙一边凑上前去给路明飞点烟一边说。

“这女人有背景吗?”路明飞问。

贺子龙哈哈大笑:“她有什么背景,北漂一族,一个傻丫头。”

“不可能吧,我怎么听说此人是被军区的人救走的呢?”路明飞把对在嘴上的烟拿开,不大相信地盯着贺子龙。贺子龙马上解释:“真没啥背景的,这点我打听得相当清楚,她就是人傻胆量大,被卖到了大西北,却又奇迹性地回北京了,不过,就让她闹腾去吧,兴不了风做不了浪。”

“你这么自信?”听贺子龙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路明飞不耐烦起来。

第17章

贺子龙忽然就不再吭声,这种事真还不好说,万一邱丹丹从哪找来个背景,把事捅出去,首先砸饭碗的,就是他啊。

“把她约出来,我想跟她吃顿饭。我倒要看看,她长几条腿?!”路明飞恶恨恨说。

“就两条,不过那两条腿嘛……”贺子龙色眯眯地说,嘴里好像有口水流出来。

贺子龙给邱丹丹打电话,说有个老板想见她,晚上能不能赏光,一起吃顿饭?邱丹丹回答得挺痛快,她说:“只要贺主任能记得我,什么光我都会去赏,我先谢谢贺主任了。”贺子龙暗暗笑了笑,心里道:“记得你,记得你,我睡觉都记得你个妖女呢。”又暗说了一句:“娘的,还谢,有你好受的!”

饭局订在离吴都驻京办不远的桐华大酒店,不知是因了这个桐字还是别的,路明飞喜欢在这里用餐,每次到京城,总少不了照顾这里的生意。邱丹丹如约而来,按贺子龙的要求,她没带任何人,就孤身一人。她现在没什么好怕的,古庆明失踪了,而吴都却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她怀疑全是路明飞在背后做的手脚,她就是想认识路明飞,就是想拿到路明飞的证据。

路明飞这边也没多带人,就带着自己的助手,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还有贺子龙,早早候在了酒店包房。

看到路明飞的第一刻,邱丹丹怔了一下,心里似乎有点疑惑。这是她跟路明飞的第一次见面,之前她做梦都想见这位总经理的公子,可是他们就是不让她见,现在反而把她推到了路明飞跟前,这个贺子龙又在耍什么手段呢?她不再是从前的邱丹丹了,不再任由他们哄,任由他们骗了。那个邱丹丹在去大西北的时候彻底被他们杀死了,回来的邱丹丹,就是要替自己,替更多的人报仇。只是这一点,她没有告诉马英杰,她知道马英杰肯定是没有证据,才会让他们制约住,才会拿火灾没有办法,她查看了所有的火灾报道,在这个时候一场火灾烧的绝对就是马英杰们的计划了,特别是古庆明失踪了,邱丹丹更相信,路明飞才是一切的幕后操纵者。她这次是偷着从医院溜走的,医院不让她走,一定要马英杰去接,可她呆不下去了,火灾铺天盖地的潮水漫得到处都是,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就只身回到了北京,联系上了贺子龙。

邱丹丹一动不动地望住路明飞,贺子龙怕她离开,赶忙迎出来,殷勤地将她请进去。

“路总,这就是吴都才女邱丹丹。”贺子龙灵机一动,用了才女这个称谓。

路明飞伸出手来,要跟邱丹丹握,居高临下的目光扫在邱丹丹脸上,后来又移到胸脯上,肆无忌惮地看着。

邱丹丹没跟路明飞握手,只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是哪位财神爷呢,原来是路大公子啊,久仰,久仰。”

“路总对你可是慕名已久呢,几次都说要请你坐坐,怪我服务不周,没把这信息转达给你。”贺子龙在路明飞面前,状若一条小狗,尾巴摇得极欢。

“认错人了吧贺主任,路大公子这样级别的,能记得我一个小女子?”邱丹丹说着,冲路明飞助手看了看。那助手十分机灵,立马搬开椅子,殷勤倍至地请邱丹丹坐。

“邱小姐看来对我有意见啊,子龙你怎么搞的,提前也不把误会消除一下。”路明飞冲贺子龙朗笑着,扫在邱丹丹身上的目光多少带点不屑。

“意见不敢有,敬畏倒是不少。路总的大名,谁听见谁怕啊。”邱丹丹以牙还牙,自以为回击得很有份量。她显然低估了路明飞的能耐,也小看了贺子龙主任。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你绝不能小瞧,更不能不拿他当回事。一是如暴富的开发商,太多的人瞧不起他们,鄙视他们。带着贬义称他们“土锤”、“暴发户”,以为他们除了有钱,别的什么也没有。错。在路明飞的眼睛里,这个世界是他们的,他们无所不能,无所不胜。他们能成为暴发户,就是敢蔑视一切,践踏一切。所有的规则对他们都不起作用,法律还有制度那是用来对付别人的,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他们不但敢踩法律的红线,还敢踩破它的底线。踩破了又能如何,世界照样对他们微笑。他们所以有今天,就是不把一切当回事,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上可玩弄权力,下可鱼肉百姓。他们用非常聪明非常大胆的手段淘得第一桶金,然后又用这桶金去俘获权力,将权力变成自己的袍哥袍弟,将权力辐射下的一切变成自己占有这个世界掠夺这个世界的资本。这个世界看似无比强大,到了他们手里,全都当泥团玩,想玩出什么就能玩出什么。说雅一点,是他们水深,能淹没一切。说粗俗一点,是他们无耻,敢践踏一切。

另一种就是重权的掌控者。世界上所有的分化是由三样东西造成的,一是知识,也就是文明程度。二是金钱,贫穷与富有。三就是权力。而前两样又受第三样控制,因此说,权力对人类的伤害最大。人类所以有那么多灾难那么多不公不平,说到底都是权力作用的结果,当然,这个权力是强权,而不是公权。当权力一味地想制造不平,世界就再也没有公平而言。

可惜邱丹丹意识不到这些,受过一次重伤的邱丹丹依然年轻气盛,她没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或者说更加曲解了,比原来更为冲动,更意气用事。邱丹丹固执地认为世界应该有公平公理,她在内心里不断地放大自己,以为凭着一腔正义满身激情,就能替自己讨回公道。

这是年轻的表现,也是涉世不深的表现。

路明飞呵呵一笑,他见过的这种傻瓜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就是白痴嘛,太不知天高地厚。公平是你们这些人讨的,凭什么?正义是你们这些人捍卫的,笑话!妈的!他恨恨骂了句。脸上却装出很欣赏的样子,近乎陶醉地看着这个青春靓丽丰满性感的女人。

嫩黄瓜啊,他妈的真嫩。如果不是跟老子作对,还真是个尤物!

作对又能如何,老子照样吃你!路明飞暗下决心,今晚无论如何,要跟她尚床。干了她,她还敢跟自己作对?

“来,邱小姐,我敬你一杯。知道邱小姐在生我的气,我也不多解释。反正证据都在邱小姐手上,邱小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绝不阻止。不过嘛,邱小姐别太辛苦了,保重身体要紧。”说着,一仰脖子,喝下了第一杯酒。那态度,仗义中带着霸气,客气中带着蛮横。

邱丹丹满以为路明飞要跟她道歉,要跟她说好话,甚至求她不要再帮马英杰。没想路明飞根本不把那档子事当回事,反倒大大方方地支持她把一切告诉马英杰。邱丹丹懵了,准备好的话全都变成废话,傻瓜似地捧着酒杯,一时无语。

贺子龙见状,起身笑道:“误会,全是误会,大家都是老乡,怎么着也比别人亲,邱小姐怎么会生路总气呢,当然不会。路总这么关心邱小姐,邱小姐感激还来不及呢,我说的对吧邱丹丹小姐?”

“我不懂。”邱丹丹生硬地回应了一句。

“不懂没关系啊,喝了这场酒,啥都懂了。邱小姐啊,路总可是很重视你的,我也希望通过这场酒,能把一些恩怨化解掉,把误会消除掉,大家以后就是很好的朋友了。邱小姐有什么困难,我和路总定会全力相助,如果还想去香港的话,路总也会安排好一切的。”

“我没什么困难。”邱丹丹抓起酒杯,猛地喝下。一口呛着了,连咳几声。路明飞拿过纸巾,递给她,笑吟说:“邱小姐挺有个性的,我楚某就喜欢有个性的人。”

邱丹丹没接路明飞的纸巾,自己拿过一张,擦了擦,跟贺子龙说:“今天叫我来,就为这事?”

贺子龙马上道:“这是小事,不谈,不谈,今天就是喝酒,酒喝好一切都好,你说呢路总?”

“是,今天请邱小姐来,就是想痛痛快快喝场酒,做个朋友,邱小姐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可是我想跟路总说说那件事!”邱丹丹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正气地看住路明飞。

路明飞惊讶地抬起目光,戏谑的口气问:“哪件事?”

“关于林子沟的土地合同,是不是你的公司合同?”邱丹丹问了一句。

路明飞呵呵一笑,不慌不乱地说了句:“你是高检的还是高法的,邱丹丹你没喝多吧?来,坐下,有话坐下慢慢讲。”

“我没喝多,路总,我清醒着呢,甭以为你摆一场鸿门宴,我邱丹丹就会怕。告诉你,不怕。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个世界还没黑到让哪个人一手遮住天遮住地的地步,我邱丹丹既然死里逃生,就有信心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邱丹丹激动了。路明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就怕邱丹丹不激动,激动是一把杀人的刀,现在邱丹丹自己操起了这把刀。

等邱丹丹把话说完,路明飞也起身,双掌轻击,拍出了一片掌声。“不错啊,到底是上过大学的,见识就是多。妹妹,我怕,我怕行了吧?”说着,手往邱丹丹肩上一放:“来,坐下,坐下慢慢说,在我路明飞这里,没有讲不透的理,只要你把理讲透,该我服输,我一定服输。”

第18章

邱丹丹挪了下身子,路明飞的手滑了下来。但他一点不觉难堪,主动替邱丹丹移了移凳子,又道:“不亏是喝饮马河水长大的,就是烈。烈好,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邱丹丹较上劲了,一不做二不休,滔滔不绝讲了起来。从违规购买土地到强拆强搬,到自己被买到大西北等,越讲越激动,用义愤填膺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讲到动情处,主动拿起酒杯,用酒给自己壮胆。贺子龙想阻止,路明飞恶恶地瞪他一眼,吓得他把手缩了回去。

邱丹丹终于讲完,这些话埋在她肚子里好长时间,今天终于痛快地讲了出来。

“讲完了?”路明飞怪怪地看着她说。

“完了!”

“讲得好!感动啊,我敬邱小姐一杯,邱小姐真是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不敬,我自己喝!”邱丹丹再次抓起了酒杯。

“好,先吃菜,等一会,我带邱小姐到宾馆,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拿了一个方案,如果邱小姐同意呢,咱就按方案办。如果不同意,就当今天咱没见面,该怎么着还就怎么着。”

“吃菜吃菜,菜上半天了,都还没动筷子呢。”贺子龙手疾眼快,张罗着给邱丹丹夹菜。

这顿饭邱丹丹吃得非常别扭,她在心里想,路明飞是不是怕了,想跟她私了,或者想收买她?这事不能私了,绝不能,不管路明飞给她什么好处,都不能答应!

路明飞什么好处也没给。饭刚吃完,他就说:“既然话谈开了,我也不遮掩了,这次来,我就是解决这事的,方案在宾馆,如果邱小姐同意,我们就签个协议,该怎么赔我路明飞怎么赔。如果邱小姐不同意,就请邱小姐拿出方案,只要能解决问题,我路明飞绝不讨价还价。”

邱丹丹信以为真,老老实实就跟着去了。结果刚到宾馆,路明飞就翻了脸。怒不可遏地甩给邱丹丹两个嘴巴,打得邱丹丹傻了似地呆立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

“妈的,跟老子讲理是不是,给脸不要脸,以为你是谁啊,不就一个臭表子?!”

邱丹丹眼冒金花,手捂着脸,半天才道:“你个流氓,恶棍!”

“流氓?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原来我是流氓啊。”路明飞断然撕下假面具,刚才酒店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不见了,转眼就变成一条恶狼。一把撕住邱丹丹:“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流氓了?”

“你敢!”到这时候,邱丹丹还没意识到危机,还以为路明飞只是吓吓她。等意识到危机真的降临时,一切都晚了。

路明飞借着酒兴,一把抱过邱丹丹,当着贺子龙和助手的面,愤怒地将邱丹丹丢到了床上。嘴里骂道:“老子就爱你这样的,有血性,好,今天让你看看,啥叫流氓。”然后又冲贺子龙吼:“还楞着干什么,把灯全给我打开,我让你们开开眼!”

邱丹丹的叫喊声中,路明飞扒光自己,毫无羞耻地就压了上去。羞耻其实是一件奢侈品,并不是每个人都具有。路明飞如果把羞耻二字丢不干净,事业不会做到今天。当他拿下后,还用得着再要羞耻?他助手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场面,床上发出凄厉的叫喊声时,助手飞快地拿来摄像机,将角度调整到最佳位置,异常兴奋地摄录了起来……

香港的早晨似乎亮得格外快一样,马英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衣服都没有脱,而这么好的酒店他竟然就没好好享乐一下,这么想的时候,马英杰去了洗手间,把水温调好后,任由水哗啦啦地放着,马英杰盯着这白晃晃的水流时,猛然记起了邱丹丹昨晚给他打过电话,他赶紧出了洗手间,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是邱丹丹打过电话,他昨天太累了,主要是心累。一段在他认为至真至美的爱情,竟然成了思思嘴里的另一道风景,难道小女生全是这么稀里糊涂就去追一个男人,追到后,某一天再回头来告诉自己,爱情不是从前的模样,而是现在的繁华吗?

马英杰是真的被思思打击了一把,他曾经设计过很多回,有一天见到思思会是一种什么状况,他也在计算着思思学业有成的日子,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香港遇上了思思,更无法接受的是思思说的那几句话,他真被伤着了,满心去守住的爱情到头来竟然是那一句话,这样的结果,马英杰真心没去想,但是这样的结果,马英杰还是得受住,无论他怎么伤,怎么痛,这一页必须翻过去的。

马英杰没想到会接到邱丹丹的电话,这个差点被他忘记的女孩,却偏偏在这样的夜里给他打来了电话,他又忽略了她。马英杰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邱丹丹,不能利用完别人,就不管她吧?

马英杰回拨了邱丹丹的电话,电话响着,没人接,就在马英杰想挂电话的时候,竟然听到有人说话:“马大秘书,这么早还惦记着我家丹丹,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仇恨你呢?”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只是这位陌生男人怎么知道自己呢?马英杰很有些纳闷,不由紧张地问了一句:“你是谁?丹丹呢?”

“叫得真够亲热的啊。我是谁,你不用管,只是丹丹现在是我的女人,从现在开始,马大秘书长要是再敢给她打电话,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着,把手机给挂掉了。

马英杰握着手机,一头的雾水。

而邱丹丹昨天就这样被路明飞当着两个男人的面用强了。事后,路明飞指给邱丹丹三条路,一,去死。钻地铁跳楼随她选。二,去告。天安门中南海随她跪。还有一条,乖乖听他的,跟她去香港或者回江南,想过什么日子就让她过什么日子。

邱丹丹从床上爬起,一开始她是想哭的,想疯狂地哭,疯狂地诅咒什么。后来她清醒了,默默穿上衣服,冲傻着眼的贺子龙说:“看够了吧,你是不是也想上?”贺子龙吓了一跳,他真是没这个胆,刚才那一幕,太惊险太过瘾了,可他真没这胆。

“让他们滚,我困了,也累了。”邱丹丹冷漠地冲路明飞说。

路明飞有点怕,眼神躲避着邱丹丹,不敢看那张脸。

“不用怕,路公子,我既不会死也不会上告,我跟你回江南。刚才的话,希望你别反悔。”邱丹丹冷冷地盯了一眼路明飞。

邱丹丹真就跟着路明飞睡在一张床上,而且她居然没跟路明飞闹翻,居然没对路明飞的兽行做任何控诉,而是心甘情愿做了路明飞的小三。这个夜里,邱丹丹的巨大变化,让路明飞也有些不相信,可这个夜里,邱丹丹如一只温柔的猫一样,睡得那么无声无息。现在,邱丹丹去了洗手间,她要洗澡,要以最漂亮的一面,做路明飞的情人。

马英杰打来电话的时候,邱丹丹正在洗手间里,她不会想到马英杰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更不会想到,路明飞会偷接了她的电话。只是路明飞接完电话后,就把马英杰的电话信息给删掉了。马英杰既然废了他这么大一笔买卖,这笔帐他会一点一点慢慢给马英杰清算。

马英杰做梦也没想到邱丹丹会和路明飞搅和在一起,更没想到挂断电话的人就是路鑫波总经理的那位文明整个江南的花花公子,他以为邱丹丹和男友在一起,以为他这个电话搅了人家的好梦,所以他也没多想,就去洗手间泡澡去了。

马英杰把自己剥得精光,整个人泡在这香气四溢的浴缸里时,竟然很有些想女人了。一颗受伤的心里滋满了肉望,可是他的大脑里闪现出来的幻觉竟全是司徒兰,他抱着司徒兰的身体,闻到了那熟悉的身体味道,那淡淡的茉莉香味,这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仿佛来自无底的深渊,就这么扑进马英杰的鼻孔,那一刻,马英杰感觉自己将司徒兰抱得很紧,将自己的身体和司徒兰紧紧贴在了一起,司徒兰身体的炽热和温柔随着水气,在马英杰的内心盛开着-----

幻觉里,司徒兰身体舒缓着,在马英杰怀里变得那么柔软和温热,拥抱着司徒兰的温柔,马英杰的心汩汩开始流泪,他的眼睛愈发潮湿,心中一时忘却了外面的整个世界,仿佛这世上只有他和司徒兰。而他幻觉中拥抱是世上最柔美的爱。在拥抱中,他和司徒兰初遇的甜蜜和懵懂涌上心头,走过的路在记忆中铺展,说过的话在耳边萦绕盘旋,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像磁带被倒回了起点重新复习。所谓的疲倦,不管是审美还是缘自真实的生活,都会在这鲜明的记忆里恢复,让人泪流满面的震颤。想起曾经那万端的柔情蜜意,想起曾经那因为爱而决定厮守此生的诺言,想起曾经那众里千寻要与之携老的挚爱,想起曾经那短暂而无比快乐的时光,想起曾经的缠绵和牵挂------

那一刻,马英杰深深体味到,拥抱,拥有融冰化雪的温暖,摧壁毁垒的力量。他不知道爱河中的人们,有多久没有张开臂膀,有多久没被揽入怀?可能同榻而眠,却同床异梦;可能同桌而食,却貌散神离,食不说话。如果爱爱已成了例行公事的需要和敷衍,如果亲吻不过蜻蜓点水的心不在焉、浅尝辄止-------那么拥抱必已生疏、久久忘怀。(未完待续)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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